谢晋去世了,PPLIVE上开始播放他的电影。重新看了《牧马人》,有很多感慨。
《牧马人》改编自张贤亮的《灵与肉》。张贤亮是一个传奇作家,他写了大量文革期间的小说,主要的是《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灵与肉》写得并不好,印象中是个中篇或者是短篇,改编成电影却很成功。张贤亮的文革小说基本思想都差不多,就是关于落魄反革命怎样遭遇美女的故事,我想这种小说也不一定全是文人意淫的结果。李春波的“小芳”表达了同样的主题,我想那些被打倒的右派应该很容易引起村花的注意吧,人在食不果腹的时候,也容易认为亲近自己的女人貌若天仙。
《牧马人》今天看起来也是不错的电影,其中包括演儿子的小孩都是名角。演父亲的演员被称为中国最帅的男人。朱时茂,丛珊因为这部电影成名。片中,许灵均选择了忠于爱情和祖国。对于这两个忠于,我探讨一下:
第一,关于爱情,片中的丛珊楚楚动人,不管是结婚时还是生了孩子以后,而现实中呢,大草原风吹日晒,每日劳作,秀芝是不是真的那样动人呢?我觉得概率应该是比较小的,作为一个18岁的女孩,她的青春本身就是她的动人之处,然而秀芝在文化上和许灵均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在艰苦的生活中并不显眼,相反在温饱线下,一个能干的,能脱2000土坯,养一大堆鸡鸭的女孩肯定比林黛玉更讨人喜欢。然而当一切都稳定了呢,当吃饭不是问题的时候呢?灰姑娘的故事是人们最喜欢炒作的,比如叶塞尼亚,比如那个关于一个妓女和钻石王老五爱情的故事(很经典的电影,我忘了名字),这种故事人们永远喜欢看。当然,一个泼辣的大方的美女容易惹人喜爱,人们也希望她们嫁给王子,但实际上当这个美女随地吐痰,或者张嘴就是TMD的时候,王子真的热爱她们吗?所谓三代才能产生一个贵族。我的一个博士同学至今还有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脱鞋把脚放在椅子上的习惯,看着我诧异的目光,他说:我是农民。他认为这是一种洒脱,殊不知洒脱和清高一样都是需要资本的。苏格拉底可以衣衫褴褛,我们还是正常一点好。
看过曹禺的《雷雨》,其中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作者谈到周萍对四凤的爱情的时候,谈到了他们的差异,他说:周萍不是没有看到四凤的粗,但在经历过知识女性之后,忽然觉得这种粗使人压力很小,大概是这个意思。
当一切走入正轨之后,许灵均看待秀芝的目光会不会变,实际上在张贤亮的《绿化树》中,作者已经谈到了这个问题,新婚之夜,男知识分子说:亲爱的,女人说,(www.lieshai.com)好难听,我应该叫你狗狗,你应该叫我肉肉。在《绿化树》的故事中,下放的男人以一种为作者掩护的合情合理的方式离开了女人。
秀芝在许灵均平反之后深切地说:我早就给他平反了,我把心都扒给他,比钱贵重。我来北京之后,感受了现代时代的激烈脚步,同时也感受了现代的爱情。如果做一个调查的话,问一问,我估计现在的男人没有几个希望听到“我把心扒给他”这样深切的表白。有一首歌叫“简单爱”。这个时代需要我们承受的太多了,我们已经无力去承受一次把心扒过来的爱,尤其是当许灵均和秀芝的地位发生逆转的关头,秀芝说出这话,我们感到是一种点醒。电影中许灵均对这句话很震动,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别的,当然我相信只有我提出质疑。我提出质疑不是想和姓宋的那个人站一排,作为玉米,我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我只是最近对人性充满了怀疑。我很奇怪,我自己拥有最完美的爱情与婚姻,我却偏偏对男性和爱情充满了怀疑。我估计是网上八卦新闻看多了的缘故。因为网上到处是陈世美的故事。
就我自己而言,我也一向不主张非理性的爱,好像有位古人和我见解一致,他认为卧冰取鱼是一种做秀,这个古人我忘了是谁。对我的女儿,我也爱得刚刚好,不多不少。
话题有点扯远了。关于《牧马人》中的爱情先质疑到这。
第二,许灵均的爱国主义。电影中,许灵均拒绝了出国,选择了回到大草原。其实我相信许灵均朴素的情感,我知道现实中真的有这种舍身取义的人,比如我认识的两个美国女人,她们都一样,把爱给了中国孤儿。一个美国女人她放弃了国外的工作,住在中国好几年,就是为了她的中国血统的女儿了解自己的国家。据说我哥的一个清华同学毕业后去了山西贫困地区,后来不知所终。我相信许灵均那种回报草原的真诚。
可是一定要质疑的话,我们考虑这样几个问题,许灵均有没有可能在心灵深处有对生活改变的恐惧呢,旧金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许灵均是不是有几分害怕呢?
另外,如果许灵均在富裕的生活里多过一些时日,就像刘备在东吴一样,那么他是否还有勇气回到那个小矮房里呢?不说别的,周末回家一次,回到北京以后,钻进冷冷清清的上铺,想起家里老公孩子左拥右抱,觉得实在是不适应。许灵均还不知道生活的享受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说,他可以吃苦。这一点是小人之心了。
还有,如果许灵均到旧金山发展,挣了钱,投资祖国,是不是可以贡献更大呢,秀芝对美国的排斥更多的不是由于爱国而是无知,那个时代,人们都认为美国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至今,我们大多数的中国人还认为美国人民对与婚姻与爱情是草率的,殊不知这一点上,我们早已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不管怎么说,《牧马人》是一部成功的电影,其中男主角的选择符合当时人们的心理需求,整个电影积极向上的氛围和当时百废待兴的大环境相呼应,能引起共鸣。挺好的。
篇二:《牧马人》观后感
昨晚看了一部老电影,是谢晋的《牧马人》。这部影片拍摄于1982年,由朱时茂和从珊主演。影片中的主人公许灵均在解放前,父母因封建包办婚姻感情不和,父亲撇下了他和母亲到了美国。在父亲离开后的第四天,母亲去世。许灵均被教会学校抚养大,解放后当了一名小学老师。在“反右”运动中,因写了一篇关于英国政治制度的文章,被打成右派,下放到遥远的甘肃祁连山脚下一个马场放马。孤身一人的他,在那个政治至上的年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毫无个人前途可言,他曾一度想到自杀,但后来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独特的生活经历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但他善良,做事踏实,在乡亲们中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在他们的帮助下,同时也因远离政治漩涡的中心,他幸运的躲过了后来的文化大革命的冲击。
从珊饰演的女主人公叫李秀芝,在文化大革命中,因家乡连年武斗冲突闹饥荒,从四川江油来马场投奔亲戚,不料亲戚已嫁做人妇,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马场的一位乡亲(名字我忘了,好像人称“郭扁嘴”,暂且叫“老郭”)。老郭是个善良的热心人,答应帮这位姑娘找个人家。在那个动乱而且颠沛流离的年代,人的命运就像浮萍,已经由不得自己去选择了,活着是第一位的,什么安全感幸福感,这些概念似乎就不存在。后来老郭把李秀芝介绍给了比她大十五岁的许灵均。
根据影片中的时间来推断,许灵均在解放时是十一岁,生于1938年,假设他同父亲重逢的时间为1980年,那时他应为42岁,这时他的孩子5岁,如果他的孩子是在婚后第二年即1974年出生,他结婚应在1973年,那时他35岁,那时李秀芝20岁。
应该说,男女主人公是幸运的,他们都遇上了好人,都好像在等着这段缘分的到来。许灵均经过多年的运动冲击和劳动磨练,仍然保持着知识分子的谦逊和文雅气质,本性依然善良。李秀芝是个苦孩子出身,牢记出门时母亲“做人要勤快一点”的教诲,聪明能干,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赢得了周围人的赞誉和尊重。
随着国家政治生活的变化,文化大革命结束了,许灵均摘掉了右派的帽子,当上了受人尊敬的小学老师。这时,他在美国开化学公司、拥有好几家大企业的亿万富翁父亲许景由回大陆,来寻找他,希望带他到美国。经过多方寻找,阔别四十多年的父子在北京饭店相聚了。也许是隔阂太久,他们的相聚没有一般通常的相拥而泣,痛苦流涕,而是出奇的平静,仿佛不是父子,而是生意伙伴。这部影片就是从父子相聚开始,一开始父亲觉得这个儿子很难沟通,甚至怀疑他是个冒牌货,到许灵均慢慢开口向父亲叙述自己过去的经历,组成的一个个片段,到最后婉拒了父亲的好意回到妻儿的身边,而父亲也终于理解了儿子的选择,放心的离开中国而结束。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我的第一点感想是这个片子拍得很美。一开始就展现了“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这首著名诗歌的意境,是自然美。还有一个重要的是人性美。在那艰难的年代里,下层人民中相互帮助、互相信任,物质生活的贫乏却凸显了人与人之间朴素美好的感情,这种场景在影片中随处可见,如许灵均和李秀芝结婚邀请邻居、许灵均当了小学教师后邻居们在他家聚会的场景,无不洋溢着温馨和欢快。女主人公即使从现在的眼光来看,也堪称一个完美的角色。她虽然只有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但勤俭能干,善于持家,相夫教子,把一个对生活几乎丧失了希望的“右派分子”以及他家徒四壁的“家”进行了彻底改造,变成了修葺一新、井井有条、鸡鸭成群、绿树葱葱、充满欢歌笑语的新家。她有着一些朴素的做人准则,不管许灵均戴着右派的帽子,还是后来突然有了一个亿万富翁父亲,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在我眼中,他就是许灵均”,一直是那样的从容和淡定。对待五岁的儿子,她教育他“钱只有是自己挣得,花的才踏实,别人的钱再多也不能要”;对素未谋面的公公,她认为在许灵均的家里哪怕只是站了一晚上,都是许家的媳妇。为弥补一次也没有给公公端过茶倒过水的遗憾,在许灵均临行到北京前,她煮了很多茶叶蛋,买了两袋枸杞,托许灵均带给老人。影片通过这些细节,刻画了虽然这个文化水平不高,但家教良好、通情达理,深谙人情世故的完美的女性形象。
谢晋导演出身书香门第,有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在解放前接受过正规的电影导演教育,后又经历的新中国成立初期百废待兴的建设浪潮激情、后来的历次运动,以及拨乱反正后重见天日的百感交集的喜悦。有这样经历的艺术家,身上往往有悲天悯人的人文情怀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家国情怀,还接受过革命主流思想的洗礼。所以,影片会不时流露出一些直接或间接的类似说教的成分。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这些“说教”有什么不妥,或者觉得别扭。十年动乱毁了他们本应最有创造力最辉煌的黄金年华,但国家的政治生活变得正常以后,他们获得了艺术生命的第二个春天,想必在动乱年代他们一直在关注和思考国家民族前途命运,现在他们迎来了新的时代,怎能不欢欣鼓舞,怎能不在艺术活动中表现自己的思想感情?在影片中,通过李秀芝的口,反复说道“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这段话是李秀芝和小姐妹们在看露天电影《列宁在1918》时学到的。这句话充满了暗示,即是对个人和家庭生活的未来憧憬,也是对国家前途的憧憬。
但这部电影并不给人以沉重的感觉,相反,还有一些轻松幽默的场面,比如相亲们为了保护许灵均,连哄带骗的要队长同意他们赶快带着许灵均进山放马,避免了许灵均被批斗。后来许灵均的右派帽子被摘掉,上级给了他500块钱的补偿款,他的儿子说“我长大了也要当右派”,简直就是黑色幽默。
影片中还有一个人,就是许灵均父亲的女秘书,似乎在影片中没什么太大的作用,用现在的话说,是个“花瓶”角色。但这个角色的作用不可忽视,她起到了许氏父子之间沟通的桥梁作用。许氏父子因隔阂太久,难以沟通,凭借女性的细腻和善解人意,她帮助许灵均打开了话匣子,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最近我老是怀念80年代,因此特别喜欢看80年代的电影,听80年代的歌。我发现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其实那是我还小,还只是那个年代的局外人。现在也还没到动辄怀旧的年纪。也许是对现在生活环境的不满意。每次回到老家,看着被圈占的土地,拔地而起的住宅楼,整齐的工厂厂房,再看看那些被填平的、或漂浮着垃圾或废水的小河,心里有点惆怅和失落。
篇三:谢晋牧马人观后感
由谢晋导演,朱时茂和丛珊主演的《牧马人》成为中国电影史上深受欢迎的影片,影片改编自张贤亮的《灵与肉》,张贤亮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作为“右派作家”复出的,他的小说《绿化树》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成为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著作。谢晋选择了张贤亮的小说《灵与肉》是由特定的原因的。演员朱时茂和丛珊在影片中塑造的许灵均和李秀芝也成为观众喜爱的荧幕形象,2007年两人再度联手,出演了由路学长导演的《两个人的房间》。值得一提的是,《牧马人》中由牛奔塑造的郭口扁(piǎ)子的形象更是光彩夺目,牛奔也曾获得金鸡奖和百花奖的最佳配角奖。
谢晋可以说是跨越了“十七年”和“新时期”的名导演,五六十年代曾经拍摄了《青春之歌》和《红色娘子军》,新时期以来著名的就是《芙蓉镇》、《天云山传奇》、《牧马人》等。《青春之歌》和《红色娘子军》可以说那个时代的样板电影,人物形象单一单薄,好与坏之间泾渭分明,阶级之间森严并且对立,林道静和吴琼花是成长中的女英雄。《芙蓉镇》、《天云山传奇》、《牧马人》则取材于“伤痕文学”,讲述的是个人在“文革”中的遭遇以及个人的信仰与信念。
如果从女性主义的角度看,前者多遵循一种“英雄救美”的模式,林道静和吴琼花分别是在卢嘉川、江华和洪常青的引导下成为坚定的革命者,她们的成长与男性分不开,那个时代特定的氛围就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其实是泯灭了性别差异,女性仍然属于从属地位,男女之间不是平等的,而是用男性来领属女性,这才是真正被遮蔽了的东西。后者则遵循了“美救英雄”的模式,胡玉音之于秦书田,冯晴岚之于罗群,李秀芝之于许灵均,无疑都是男性在女性的温暖中找到了生活的信心,男主人公大都是“右派人物”,在特定的政治环境中遭了难,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只是生活和精神受到了暂时的挫折,而此时一位美貌的善良的没有政治偏见的女性正是男性生活下去的支撑与勇气来源。
这种模式的转变跟谢晋本人有莫大的关系,他在“十七年”中可以说是大红大紫,几番政治运动都没有波及到他,他拍摄的影片屡次获奖,成为了特定政治意识形态的代言人,“文革”中,谢晋曾经受到批判与迫害,新时期的电影不仅是反思“文革”中人性的扭曲,同时也是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例如他曾经认为《天云山传奇》中的宋薇身上就有自己的影子,这与文学领域内的“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是相适应的。
《牧马人》讲述的是一个归去来的故事,许灵均受到旅居美国的父亲的邀请来到北京饭店,面对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许灵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现实与回忆交相辉映,回忆总是美好的,这里面不仅有乡亲们的淳朴,更有妻子的温暖和家庭的温馨,而现实的原则则是金钱式的,父亲并没有给他多少爱,而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给许灵均设计前途与未来,于是一种家庭的温情战胜了由金钱支配的父子亲情,许灵均最后回到了熟悉的草原,甘愿当一位牧马人和教师。因此,这部影片不仅仅是一个“美救英雄”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男人的心理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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