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读后感,《围城》中的人情世界

时间:2019-05-28 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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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城》中的人情世界

  吴 

  第 十 九 初 级 中 学

  从阅读感受上说,《围城》此书最大的特色无疑是作者机智敏捷的比喻与无处不在的讽刺。这种讽刺与《儒林外史》不同,儒林中的士人迂腐得可笑,但毕竟这可笑由他们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决定的,封建科考制度下的儒生,丑态百出,却还有一批真正的才子与他们对照。这种讽刺与《阿Q正传》不同,阿Q虽地位低下惹人怜悯,但他毕竟是游手好闲讨人厌,无所谓崇高的情感,无所谓未竟的事业。他的人生,若他自己肯醒悟,恐怕也不会太糟。一言以蔽之,《儒林外史》中的儒生和《阿Q正传》中的阿Q对于自己的人生处境是糊涂的,所以他们无所作为,而《围城》中的方鸿渐,自始至终都是异常清醒的。他是从欧洲留学归来的博士,可惜这博士文凭是假的――若是在《儒林外史》中,该不会有一个方鸿渐,自己的假文凭只是为了敷衍丈人和父亲,而视其为一件耻辱;只会有一个韩学愈,买了克莱登大学的假文凭,并且还要用太太的假国籍来证明其真实性。作为传统教育和西式教育的混合产物,方鸿渐不乏聪明才智与正直善良,也绝非没有事业心、没有人生理想,但他的人生似乎始终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回国不久即在丈人周经理的银行里挂名,后来经赵辛楣推荐一同来到三闾大学,却发现自己连个副教授都做不好;他与唐晓芙的恋爱因苏文纨的离间而功亏一篑,却在三闾大学阴差阳错地与谈不上爱情的孙柔嘉成了一对儿;他婚后深深体味到家庭内部的种种矛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家庭破裂。他的这些经历,大概是回国时的自己所完全想不到的吧。正是这种清醒的迷茫,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思考,使我们仿佛亲身体会到人生的飘零与沧桑之感。

  不少学者认为《围城》对世间的一切都进行了尖刻的嘲讽,因此认为钱钟书有失学者风范,其实这是很不准确的。一个最明显的例子,便是作者从未对唐晓芙这个人物有过丝毫嘲讽。对她的出场简直描写得完美至极,完全不像后面对女主角孙柔嘉那般讥讽。或许有人说这是作者对这个人物有偏爱,那么可以再举一例:方鸿渐自与赵辛楣尽释前嫌后,对于他们两人的深厚友谊,作者也从未嘲讽过。可以说,这两点代表了作者心中所相信的人世间的美好。除此之外,作者还时常在行文之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温情:“他靠纱窗望出去。满天的星又密又忙,他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一梳月亮像形容未长成的女孩子,但见人已不羞缩,光明和轮廓都清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小园草地里的小虫琐琐屑屑地在夜谈。不知哪里的蛙群齐心协力地干号,像声浪给火煮得发沸。几星萤火优游来去,不像飞行,像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萤火忽明,像夏夜的一只微绿的小眼睛。这景色是鸿渐出国前看惯的,可是这时候见了,忽然心挤进作痛,眼酸的要流泪。他才领会到生命的美善、回国的快乐,《沪报》上的新闻和纱窗外的嗡嗡蚊声一样不足介怀。 ”这是方鸿渐刚下船的那晚,在周家入睡前的所思所想。通过前文我们可以知晓方鸿渐确有几分油滑嘴脸,也并不受正统思想的“毒害”,可他回国的第一晚,沉静下来以后,还是不免产生感激与快乐,可见这快乐的真切,更可见作者对人生的温情。

  杨绛在《记〈围城〉与钱钟书》中说:“我认为《管锥编》、《谈艺录》的作者是个好学深思的钟书,《槐聚诗存》的作者是个“忧世伤生”的钟书,《围城》的作者呢,就是个“痴气”旺盛的钟书。我们俩日常相处,他常爱说些痴话,说些傻话,然后再加上创造,加上联想,加上夸张,我常能从中体味到《围城》的笔法。我觉得《围城》里的人物和情节,都凭他那股子痴气,呵成了真人实事。可是他毕竟不是个不知世事的痴人,也毕竟不是对社会现象漠不关心,所以小说里各个细节虽然令人捧腹大笑,全书的气氛,正如小说结尾所说:‘包涵对人生的讽刺和伤感,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令人回肠荡气。” 从这段话中我们至少可以读出两点:一、《围城》中精妙的讽刺并非作者刻意为之,而是其日常心性的自然流露;二、钱钟书对社会的态度并非完全的讽刺,他也不是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而是对社会有着深刻关注与感情投射的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真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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