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林小憩
――读《瓦尔登湖》有感
德清一中2013届高三(7)班 佘欣艳
不愿把美好的夏天牺牲在多余的玩闹中,时而坐在阳光下的门前,坐在树林间,从日出坐到正午,甚至黄昏。在宁静中凝思,认为这样做不是从生命中减去了时间,而是比通常的时间增添了许多,超出了许多。这,让我想起了梭罗。
梭罗,谁是梭罗?一个能从一片叶子中读出春夏秋冬的人;一个为大自然所吸引着,去触摸大地那隐秘根须的人;一个不被束缚在纷繁现实条条框框之内的人;一个栖居在黛山晚林之内的人。他是独特无二的,他是一棵树――它的伞样的形状,它不断迸发的枝条,它的蓬勃向上,它的扎进土壤深处的根须和承受阳光雨露的绿叶,尤其是它的支撑和独立。
1845年,他向《小妇人》的作者阿尔柯特借了一把斧头,就孤身一人,跑进了无人住的瓦尔登湖边的山林中,自己砍树搭建,造了一间小木屋,过着出世的生活。从此,瓦尔登湖便成了他的湖。就如他所说的,那是神的一滴泪。在这样一个虫鸟鸣叫、鱼吻着水波的寂静处,他并不比一张豆叶、一枝酢酱草或是一只马蝇孤独;他并不比一朵毛蕊花或是牧场上的蒲公英孤寂;他不比密尔溪,或是一只风信鸡或是北极星,或是南风更孤独更孤寂。他既可如溪流中的浮木,亦可比拟为高高在上的英陀萝。按我们中国人的说法,那是不为浓妆淡抹所遮掩的底蕴、灵性。《瓦尔登湖》是属于心灵的,梭罗走进了她的心,用他的赤子之心来交换。因此他和自然间有一种若即若离,千丝万缕相系的关系。他和自然是水乳交融的,这种感觉是活在血脉里的。我相信你我皆有,或多或少或隐或现,只不过它像那捉不住的风、飘荡的云,只当它临近了,轻轻拂动了你的心头,你才感知它,轻呼“它来了”。
梭罗懂她,爱她。他能让自己的灵魂因她得到平复。可他也说过,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每一个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那样的生活。丢弃尘世,不顾城市,一门心思钻进自然,那只能说是一种效仿的形式,是虚假的。“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碰皮肤”,重要的是心本身。世界无穷之大,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更没有两种相同的生活,不同才是“人”称号独特性的体现。而人心本是向善的,对一切美好的东西,人心总能为其所吸引。不同的人为不同的美所吸引,顺着美的吸引,顺着心,跟着心走,你才能真正握住生命的须根,你才能找到你的挚爱与专有,打磨它,专心致志地做好只属于你的事――哪怕一辈子也许只有一件事。所以梭罗并不同他人一样,他希望自己不是过去所是的人,他只应了他的心,他并非一心钻进了隐士的理想,所以他想来时,他便来了,他觉得够了的时候,他也就走了。他不是顺从别人,他也不需要他人的顺从,他就是他本身。
我们也许也应该只是我们本身,不,我们定须成为我们本身。但无论哪种的不同,它们却也有着共同的交点。在我认为那是,深刻和清醒,简单和平静。
什么是深刻与清醒?那是一种抽象的感觉,有时周围很喧嚣,可却没有一个声音能进入我的心底,无关紧要的谈话令人心生烦厌。而深邃且充满人生哲理的一刻对视,却令人颇为兴奋。我想那便是了。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什么,信什么。
而简单就是心灵的单纯。它不是要以多余的钱和精力去购买多余的东西,而是最基本的生活需要,生命的最下限的东西;也可以是一种用最简单的视眼看世界。在繁杂的外表下,也可以简单的,就好象一个不解的数学问题,在拨开层层面纱后,始终离不开最基本的原理,而那就是生命本质。
最后是平静。在《声音》一章中的文字,引发了我对平静与躁动的认识。在我眼中,他们像极了两首曲子。一支来自森林深处,来自冥冥夜空。群魔在那里乱舞,围着篝火,张牙舞爪。幽怨从地底下爬上来,像蝙蝠伏在头上。这支曲子夹达着车鸣声、铆钉敲打声,寒冷和惧怕爬上脊梁骨,幽哀惧怕。而另一支来自月光下,花从中。是自然的琴声,婴儿的酣睡声,知了声。在潜意识中吸引着他离开噪音,漫漫走向瓦尔登湖,走向心湖。
在春天开始,经历夏天、秋天和冬天,又在春天结束时,在心中荡开层层涟漪,在视野尽头总有一个亮得发白的光点。这是一个美好的日暮。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充满期待,赤脚在自然里走来走去,成了瓦尔登湖的一部分。
微点评
《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亨利・戴维・梭罗创作的散文集,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独居在瓦尔登湖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我们不妨坦言,回归自然是一种理念,真正远离现代文明去独居是很难做到的。但人性深处又有遏制不住地亲近自然的愿望。于是,闲时读一读《瓦尔登湖》,便会让人产生静处暖室看窗外大雪飘落的安然。基于此,该书长盛不衰。
点评人:蔡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