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白轮船》有感
第一次接触《白轮船》是在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里,晓霞和少平深刻的热爱使我对这本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图书馆偶然翻到这本书,便一发不可收拾。
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七八岁、生活在森林、连名字都不曾有 的男孩,在整本书里,孩子就是他的代称。孩子是一个遭父母遗弃,跟着外公生活的少年。父母的遗弃、继外婆的冷眼和辱骂是孩子离开森林、寻找白轮船的不懈动力。为什么寻找白轮船呢?孩子听人说,自己的父亲在轮船上当海员。读到这,不禁泪目:对孩子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父母的陪护与关爱,在被抛弃后孩子仍想着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孩子多么无辜,父母何其残忍!
孩子一直盼望着能够见到白轮船,为此拿着望远镜跑到山上遥望海面,不惜忍受继外婆的辱骂。而梦中变成鱼游到白轮船上时,孩子却犹豫了:父亲的妻子和孩子看到我做何感想,父亲如何自处……多么善良、多么无辜的孩子!
在漫长岁月中,外公讲的守护家族的长角鹿妈妈的故事是孩子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消失多年的长角鹿再现森林,孩子是多么兴奋、激动,甚至求长角鹿妈妈用角给可怜的姨妈和残暴的姨夫送去孩子。可是,梦想幻灭了,长角鹿被那残暴不仁的姨夫和他的朋友杀害并食之,外公和孩子信仰破灭了―外公倒下了,孩子在悲痛之后也继续开始了他的寻找白轮船之旅。
故事到这截止,我们不知道孩子旅程的结果,可我们仍然热切地希望孩子不再孤苦,一生平安!
七岁的悲伤,信仰的死亡
―― 读《白轮船》有感
南海高中 夏晓燕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习近平
《白轮船》是吉尔吉斯斯坦作家艾特玛托夫的一部十一万字的中篇小说,是一个关于七岁的孩子的悲伤和信仰死亡的故事。
白轮船的悲伤
可怜的七岁的吉尔吉斯小男孩从小就被父母遗弃,被莫蒙外公收留,在护林所长大。除了外公,没有人真正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疼爱。他渴望亲情,常常带着望远镜,在山头眺望白轮船,船上有他素未蒙面的已组建了新家庭的爸爸。
没人觉得这个七岁的孩子理所应当地地会有悲伤,他的邻居,他的姨夫、姨妈、外婆,甚至他的外公,护林所里的人各有心事,没人注意他。作者的笔下同样也从来没有正面流露出孩子的难过,可是,总有一种淡淡的情绪渲染在文字里,挥散不去。七岁的孩子,玩伴只有漫山遍野的石头和花草,护林所唯一的孩子,却常常被人忽略不计;他不懂得哭泣,不会撒娇,不会在长辈面前祈求任何东西,虽然每次都那么热情地、得意地告诉大家他是第一个发现流动售货车的人,但是他却连买上一件东西这样的奢望都不曾有过;外婆(外公的第二个妻子)总说他是外人,“无论怎么养活他,无论把他拉扯多大,外人总归是外人”,即使常听这样的话,他不曾当面抱怨,只是在心里常常想:“外人呢……要是他不想当外人呢?为什么偏偏他该算是外人呢?”
这样的一个孩子啊,从未有人注意到他的需要,也从未有人留意到被外婆说成是外人的时候,他常常眺望远方白轮船的心事。终于,当外公从流动售货车上给小男孩买了一个书包的时候,“孩子感觉到,喉咙眼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孩子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会高兴成那样”“他马上就欢天喜地地跑去找护林所的所有居民”。他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他的欢呼雀跃是那么的激烈,却让人在高兴之余,心疼他的懂事乖巧。他小心翼翼地不曾流露出悲伤,却每每在被人忽视、被人当成外人的时候更加想念他的亲生父亲,更加渴望投入到亲生父母的怀抱。这个七岁的孩子的悲伤,没人看见,或许,甚至他自己都不觉得那是悲伤吧,他只是太渴望被父母疼爱了。最后,七岁的孩子选择走向生命尽头的方式也是选择最靠近父亲的方法――走进河水里,靠近白轮船。
长角鹿的死亡
莫蒙外公总是给吉尔吉斯小男孩讲本民族的神话“圣母长角鹿妈妈”的故事。潜移默化中,莫蒙外公在小男孩的心里种下了信仰的种子,他们在那里生根发芽。当有一天,小男孩看见消失已久的鹿又重新造访了这座山林时,他和外公是那样的激动。但是让人悲伤的是,眼中只有利益的、护林所掌握大权的姨夫奥罗兹库尔逼迫外公射杀了长角鹿妈妈,并大摆鹿肉宴。为了保护外孙而被迫背叛信仰的外公也因羞愧,醉酒瘫在了泥地里。一手在小男孩心里培植信仰的外公亲手射杀了长角鹿妈妈,最爱的外公亲手射杀了小男孩的信仰。病中的男孩看到了这一幕残忍的景象,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信仰已然死亡,躯体安可长?
长角鹿的故事里充斥着关于“信仰”的隐喻。
长角鹿,这个他们民族的古老的传说――长角鹿妈妈抚育了战乱后的人类的孩子,给予了人类生存生活的地方,赐给了他们生命的延续和安宁。人们信仰它,因为它给予了人类生命甚至文化绵延不绝的力量――对森林的敬畏,对生命的敬仰。
外公从长辈那里听来长角鹿的故事,并将它讲述给外孙听。外公扮演的是文化信仰的传承者的角色,他那里是信仰的源头,可以理解成传承的源头。可是外公已然年迈,这份信仰还能坚持多久?更何况,在书中,外公虽然是长辈,但是不曾得到人们的尊重。这是否暗示着,信仰在人们的心中,越来越无足轻重,越来越淡漠了?
父母一辈的缺失代表的是一种文化的断代。父母感情的不和睦代表着传承力量的分崩离析,更别谈姨妈那样的孱弱的、任人打骂的角色,他们在信仰的传承中更加无足轻重。文化的传承需要强有力的中坚力量,可惜,在长角鹿的信仰传承中,这一环是缺失的。这让我们不禁会担忧这份信仰的生命力和力量。
长到七岁的还在爷爷的照顾下的吉尔吉斯小男孩,自小被灌输了古老的故事。幸运的是信仰在潜移默化的故事中生根发芽。小男孩爱着外公,相信外公描绘的故事。巧妙地是,他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长角鹿。他和他们对话,爱护他们。于是我们在信仰断代之后,看到了新的信仰之光。可是这份信仰是弱小的,外公的衰老、父母角色的缺失,让我们会担心,弱小的信仰火苗有没有机会重新照耀这个地方。
护林所里的姨夫,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不在乎森林,藐视规矩,没有信仰。他的专制代表的是一种对信仰的摧残,他们对信仰没有丝毫的敬畏。作为护林所里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他不尊重外公,任意打骂姨妈,即使是这些人围绕他、服务他,他不曾有过任何感激,回报的只有冷酷。拥有最现实的眼前利益才是他的至高目标。
故事的最终,专制的姨夫选择杀死长角鹿,而对于信仰长角鹿的吉尔吉斯小男孩来说,致命的一击更在于,他的外公――传承他信仰的那个人,亲手杀死了他自己在小男孩心里培植的信仰。
曾经,长角鹿代表的是这个民族的文化信仰,他们的回归与七岁孩子的信仰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鹿消失多年与重新出现和孩子的信仰的成长是密不可分的,当然鹿的最后的被残杀与孩子的死亡也是有所指的。
曹文轩在谈到这部作品的时候说:“我很喜欢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通过一个七岁的孩子的悲剧性故事,把富有寓意的神话、孩子的幻想与严酷的现实紧密交织在一起。”
习近平主席说: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吉尔吉斯小男孩的悲剧是一个时地缩影,护林所孱弱的光已然消失,信仰已死。我们要做的就是:不重蹈“没有信仰”的覆辙,传承中国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