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别人的梦想

　　――读《地下城》有感

　　凳子

　　（有剧透）

　　9月份过去了，生活种种细节在思维迟钝的日子里，也变成可以串连的一幅画册。我也在追最近大火的《妻子的浪漫旅行》，喜欢应采儿的直率，真实，不记得第几期，他们在餐厅吃自助早餐时，应采儿看到颖儿早餐拿多了，忍不住给她上课："不能浪费食物，吃多少拿多少，要是我儿子是会被打的！""你知道有很多人没有东西吃吗？"相信看到这，很多人都被圈粉了，我对"你知道很多人没有东西吃吗？"这句话感到惊讶，生活富裕的人们，在吃饭时，会想到这一层吗？极少吧。会因为想到别人没有东西吃，而纠正自己浪费食物的行为吗？恐怕少之又少。

　　《海贼王》的厨师山治是不允许浪费食物的践行者，他挨过饿，面临过拥有一大堆财富却无法购买到食物的困境，而纵观中外，现今会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的人还有许许多多。话说回来，若不是中国和平稳定、日益强大，我也不可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近看了一本非虚构类的作品，让我想起了许多与浪费食物类似的事情，这本书的作者是《纽约客》专职作家凯瑟琳・布在印度孟买贫民窟生活了四年左右写成的非虚构类作品《地下城》，还有一行副标题：普利策新闻奖得主向您讲述孟买贫民窟的生命、死亡与希望。一开始，这本书没有图片，新闻报道应该有几张照片吧？近期在网上看到了世界多国贫富差距仅一墙之隔的图片新闻，边看边脑补吧。

　　2007年11月作者踏入孟买的安纳瓦迪，2011年三月完成报道。

　　书里所写的是居住在贫民窟安纳瓦迪的人们的日常生活，在他们生活的环境，脏、乱、差，人们愚昧、蛮横、腐败……但同样也有人充满了希望、理想……

　　在安纳瓦迪，工作过劳的人当中，许多人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默默处理垃圾中度过……

　　生命、死亡和道德

　　婴儿没有选择生或死的权利："贫民窟的女孩子不断地在各种可疑情况下死亡，只因为大多数贫民窟家庭，都不像有钱人家负担得起超声波费用，能在女婴出生前把她堕掉。有时身体不好的男女孩童也会被处理掉，因为庞大的医疗费将导致破产。" 让他们死亡的可能是他们的母亲或者父亲……"他在他诞生的肮脏公立医院受到感染。他的皮肤剥落，碰到床单便尖叫不已。他的父母连续借高利贷，花了一万五千卢比，希望治好他。然而，三月的某天晚上，他的父亲把老婆打了回去，将一锅沸腾的扁豆，倒在莎丽吊床里的丹努什身上。"

　　此前有一篇新闻报道：因女儿脑瘫，女孩的爸爸和爷爷在女孩的书包里放了砖块，让她溺死在湖里。这篇报道让人心酸、无奈，也引人深思，如何把人们从因病致贫、因贫不敢病的困境拯救出来，是每个国家执政政府需要解决的难题，中国政府在这方面似乎日益有所作为，如何保障到每一个阶层、每一个人可能是当下一个难题。

　　对贫民窟的人们来说，死亡是见怪不怪的，文中有一段描写一位男人死亡的过程，男人一条腿被轧烂，鲜血淋漓，向路人呼救，无人理会 .男人喊着要水，贫民窟的孩子取笑他比拉坞的爸爸还醉，贫民窟的居民经过他身边时，虽然充满悲情，但都无能为力。午后，男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低声呻吟。下午2点半，一个男人报警说一具尸体令孩子感到不安。四点，警员叫其他拾荒者把尸体搬上警车……事例无不让人觉得他们冷漠、无情，但在贫穷当道的社会结构中，又该用何种标准来评判道德？

　　作者言：在贪腐当道的底层城市，疲惫的民众在贫乏的地带为了微薄的东西而互相竞争，在这些地方相当好人，是极为困难的事。

　　腐败、法律和未来

　　"感染导致她的死亡。医方为了推诿责任，涂改了记录……全身百分之三十五的烧伤面积，在她死的时候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五――一种将无可避免导致死亡的状态。"没人质疑、没有人反驳，死人不会说话，医方的判定书编的理直气壮。

　　"在医院提取法蒂玛证词的特别执行官，也一样要钱。她已经拜访过婕若妮萨，告诉她那份证词以及安纳瓦迪其他证人的证词，都由她控制。"腐败是透明、公正、公开的，压榨穷人是他们唯一能走的途径？"医师举起手来，可怜巴巴地说：‘没错，跟你这样的穷小子要钱很荒唐，可政府付给我们的钱，不够我们养孩子，所以我们被迫接受贿赂，当个混蛋。’ 他对阿布杜笑了笑：‘这年头，为了钱，我们几乎可以不择手段。’"

　　除了医师、执行官，警察也一样，为了方便肆意篡改被害人的死亡原因，连自杀也可被写成因没钱吸毒而自杀……你若想要另外一个结果，用钱的话，警察可能会帮你。

　　这些腐败，让所谓的"法律"成了不法份子的"掌中物","阿布杜如今了解到，印度刑事司法制度就像垃圾市场一样：清白或有罪，就像一公斤塑料袋一样，可供买卖。"

　　如此社会，还有未来可言？有的，"一个人追求更好的生活，应当尽可能尝试多种办法，毕竟你不容易预测何者可行",贫民窟的阿莎，为了体面的生活，选择了采用诈骗的手段，骗取政府的资金，支持他们口中子虚乌有的公益学校，这是她要的未来。

　　贫民窟的孩子们则在脑海里想象着无法实现的未来……

　　这是一个有些可笑、可悲、令人无法理解的社会，我想起过去看过的一部纪录片，忘记了名字，深刻的记得一位印度女孩对着镜头说，"嫁给中国男人是我的梦想".那时，一名印度少女在公车上被人轮奸，印度社会对此类案件的长期沉默，引起了全世界的人关注。

　　"在全球资本市场中，微小的期望和不满，使人对共同的困境感到麻痹。穷人并未团结起来，反而为临时性的微薄收益而彼此激烈竞争。在整体社会结构中，这种城市底层民众的斗争，仅掀起微弱的涟漪。有钱人的大门偶尔会咯咯作响，却仍未被打破。政客们提拔中产阶级，穷人则干掉彼此。不平等的世界级大都市，继续和平地迈向前去。"

　　（引号部分摘自《地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