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狼图腾》有感2000字
狼,群居动物,最大本领是利用群体的作用,捕杀比它们大的动物。性残忍而机警。从《小红帽》开始,狼就被当做一个反面教材,我们被灌输狼是自私残忍欺诈狡猾的,而且总是单独行动。蒲松龄对人神鬼的刻画都入木三分,但在其笔下,狼表现出的依旧是狡猾的一面。大人吓唬孩子总会说“狼来了”,说这句话并不代表人们真的了解狼,而是历来的教育给了人们先入为主的思想:狼是邪恶的。
偶然的机会,别人给我推荐了《狼图腾》。当时看这本书是因为喜欢读书,但等打开书本,我就深陷其中,我发现了与以往认知不一样的狼。它们依旧狡猾欺诈,但不再冰冷,他们有勇有谋甚至有情有义。
故事发生在草原上,在“大跃进”时期。主人公陈阵是一位知青,为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他插队来到了内蒙古大草原,并结识了身为蒙古族的毕利格一家。我时常想象大草原的生活,挥动着长鞭骑着马,一碧无垠的蓝天上点缀着几缕白云,无边际的草原托着同样无边际的天空,远处传来蒙古人嘹亮悠扬的歌声.......陈阵初识的草原也是这样。不可抑制的,他爱上了这个地方。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狼是突厥系民族和蒙古人的图腾,汉史载,古代突厥系民族高车认为他们是一个美丽匈奴公主和一匹狼的后代。草原人从古至今一直以狼为图腾。生活在这样一个以狼为图腾的名族中,主人公陈阵想养一条狼。他对狼很痴迷,想尽一切办法都想要接近狼,但蒙古族都将掏来的狼崽摔死。放羊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一匹母狼的窝,趁母狼外出,他将狼崽全部掏出。不料这一幕被同样放羊的村民看见,小狼崽又被一一摔死。
这回,陈阵在怀里偷藏了一只。
同样响应国家号召,进驻草原的还有以包顺贵为首的激进生产者们。他们进入草原后胡作非为,乱开垦草地,胡乱打猎,彻底打破了草原人的生产规律,直接挑起了狼群与人的一场大战。
陈阵到草原的那一年遇到狼群冬会围猎黄羊。在经过缜密的部署后,狼群将黄羊赶到一个必死之地:发动攻击时,羊群三面受敌,只有一个方向可以逃,但这个方向大自然却早就布置好了陷阱――一个大雪窝,最浅的雪也有半人高,黄羊一踩进去便会深陷其中。狼群在经过耐心等待后成功将黄羊一网打尽。
这些黄羊给草原人带来了财富,但包顺贵等人知道了这件事,套问了一个村民,知道了冰冻黄羊的准确地点。他们连夜出动,用机动车辆运输,将这本属于狼群来年的食物全部掏空。这使得来年开春没有了食物的狼群,把獠牙露向了人。狼群在一个下着白毛雪的恐怖夜晚闪电般袭击了草原马场的军马。
狼的存在使得草原鼠,黄羊的数量得以控制,有效的保护了草原。因为草原鼠和黄羊数量过多会破坏草原,进而使土地沙化。狼也控制着旱獭的数量,旱獭厚厚的皮毛是蚊虫寄生过冬的场所。所以狼也间接的控制着蚊虫的数量。
可见,狼是处在草原生物链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没有狼,草原也就不复存在。生活在草原的牧民是非常了解这一点的。所以他们恨狼,同时也爱狼,杀狼同时也崇拜狼。人和狼就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生活着。
但包顺贵们是野蛮且自私的,他们的到来就像在草原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块大石头,他们不但大肆捕杀黄羊,而且在狼群因饥饿而向人类饲养的马群下手后,开始捕杀狼。甚至在后来大肆猎杀狼群后,牧民的狗也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包顺贵们破坏的不仅是草原的生态链。在“大跃进”那个时代,包顺贵们破坏的是整个中国的生态链。
在这所有的故事中,陈阵饲养小狼的故事成为了主线。陈阵偷养的小狼渐渐长大,它天生的野性让它无法忍受铁链束缚,陈阵想将小狼放生,但他又怕小狼活不了。最终,苟延残喘的小狼被陈阵用一根铁钎结束了生命。
这时的草原如同一个患了癌症的人,迅速衰老。昔日牛羊满地的繁景已不再,触目处,一片现代化的气息,草原已不再是以前的草原,毕利格老人去世,陈阵也要离开内蒙,前往北京。物是人非固然让人悲哀,可物非人也不再,更让人神伤。
狼是怕人的。
我父亲讲他进藏遇见狼的故事,那是在本世纪初,零几年。
彼时青藏铁路正在修,父亲和工友们被招进了进藏工程队。工程队驻扎在唐古拉山口,条件艰苦,后勤供给不足,他们连着吃了三个月的方便面。水烧不开,即使是高压锅面条也煮不烂。
他们驻扎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在父亲和工友的帐篷后面。一天傍晚,他们休工歇息过后坐在小河边闲谈,晚霞似火般燃烧在空中,倒映在水里,一切都美的令人窒息。突然,一只狼追赶着一只藏羚羊从他们眼前掠过。大家抄了家伙呼天喊地便追了上去。
不久羚羊就被狼追上,父亲他们赶到,狼被吓跑,羚羊脖子被咬个对穿,四个窟窿正汩汩流着鲜血。
这跟我想象中的狼不太一样,按理它应该脚踩着猎物,然后长嚎以警示不怀好意的人群,但它却灰溜溜逃走了。这说明它不会与人起正面冲突,至少在对方是以群体而存在的情况下。
在读了《狼图腾》之后,我就更加明白了为何那只狼会逃走。除非是很饥饿,否则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牲畜,更勿论人类。狼与人互相敬畏着,平安相处。而一旦这种敬畏被打破,必有一方被残忍猎杀,而狼群又怎斗得过武装到牙齿的猎人。何况不必武装,只需一辆车,一杆枪,人就能单挑狼。科技发展在带给人们便利的同时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带给某些东西迫害。
“1975年,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被正式解散。但是房子、机器、汽车、拖拉机,以及大部分的职工和他们的观念、生活方式还都留在草原。水草丰美的马驹子河流域,早已被垦成大片沙地,额仑草原在一年一年地退化。如果听到哪个蒙古包被狼咬死一只羊,一定会被人们议论好几天。而听到马蹄陷入鼠洞,人马被摔伤的事情,却渐渐多了起来。”
小说结尾,叙述的口吻。可在这平淡的叙述中我们也能感受到作者的哀愁。任何经历过往昔繁荣的人,在看到盛景衰落时大抵都有如此感慨。我们应该为逝去感到悲伤,但我们更应该反思,在如此快节奏的技术更新下,我们能坚守的,要坚守的还有什么。